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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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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
第16章

阿雲蹙眉,這南宮家的小姐,這是纏上紀安了?先不說南宮家的小姐肚子裏懷的是不是紀安的孩子,便是這份糾纏的勁,也確實讓人害怕。

又想到紀安,這人雖然平時吊兒郎當,但是卻也不像敢做不敢當的人。再說,如果南宮家真的懷了紀安的孩子,平陽侯府子嗣本就不旺,也就紀安一個獨苗苗,真有人懷了紀家骨血,紀家會不承認?所以這裏面肯定有貓膩。

阿雲沈吟片刻,讓春桃去關註這件事,一有風吹草動,就來匯報。

阿雲吃著熱粥,卻再也沒有一開始的那樣好吃,有些兒食不下咽。盡管她對紀安還沒有感情,但是她已經嫁進紀家,成親的第一天,竟然有別的女人上門來搶她的丈夫,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。

前廳的爭吵聲還在繼續,過了很久,春桃回來了。春桃的表情有點怪,欲言又止。

阿雲說道:“說吧,那邊什麽情況?”

春桃看了看四周的人,阿雲讓人退下,春桃道:“南宮那邊不肯放手,一定要平陽侯府娶了她,而且還是正妻,姑娘你為平妻。”

阿雲臉色一沈,手掌猛的拍向案幾,道:“真是得寸進尺!”

春桃一怔,急忙上前為她揉手,邊道:“姑娘息怒,姑爺並沒有答應。”

阿雲表情這才有些放松,但依然氣憤,她沒見過如此厚臉皮的女人。她在現代也見過一些厚臉皮的女人,但都沒有這個叫南宮的女人那麽厚。他們是肆無忌憚,還是打臉?

她將手指收回,對春桃道:“去看下姑爺吃好沒有?若是好了,讓他回房。”

看時辰,也該回來,此時還沒有回來,只是因為被南宮纏住了。

過不多久,紀安回來了,走路有些搖晃,顯然是喝了不少的酒。阿雲讓丫鬟雲端了醒酒湯,紀安卻還在嬉笑著道:“娘子,為夫來了。”打了個酒嗝,一股酒味就往阿雲的鼻子撲去。

阿雲皺了皺眉,將酒氣揮灑。這時紀安又要過來抱她,被她一掌推開了。

“還不快去洗漱。”

紀安哈哈大笑,這才進入後堂洗漱的地方,那裏已經擺著木桶和熱水,都是阿雲提前讓人準備的。紀安酒雖未醒,但還是被阿雲的貼心感動。他雖然有很多侍妾,但是很少會有人會貼心到這種程度,或許也有,但是他沒有記在心上。

洗漱完出來,阿雲已經擺上了醒酒湯。紀安沒有抗拒,順從地喝了醒酒湯。今日他喝了不少,如此醉熏熏,確實不好,等下還要喝合巹酒,他怕自己醉得先睡過去。

紀安喝完醒酒湯,又開始嬉皮笑臉,湊上去想要一親芳澤。這時,房間裏還有其他丫鬟,阿雲急忙隔開他,先是揮退了丫鬟,春桃更是將房門關上。

阿雲看著他那醉態,沈聲道:“紀安,你現在清醒還是醉著?”

“看著娘子的美貌,酒不醉人人自醉。”紀安的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。

“嚴肅點。”阿雲表情不是很好,特別是想到了南宮家在婚禮上的大鬧,心裏更加的不爽。

她喜不喜歡紀安是一回事,但紀安是她黃雲的男人,豈容別人騎在頭上?

紀安心裏咯噔一聲,臉上卻還嬉笑著道:“娘子,我們快些飲了合巹酒,早些安睡吧。”他心裏有些迫不急待地想要跟阿雲行周公之禮了。

阿雲臉上幾乎能滴出黑水來,忍下心中的怒火,只是問他:“南宮小姐是怎麽一回事?”

紀安心裏的那根弦斷了,果然還是讓她知道了。有些不安,他道:“娘子,你別聽人胡說,沒有的事,我與南宮小姐什麽關系也沒有?

“那既然如此,她家又為什麽要鬧上門來?”

紀安心裏也火得很,突然脫口而出:“誰知道他們犯了什麽神經,硬是咬定南宮的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孩子。我都沒見過這個女人,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,我怎麽搞大她的肚子?”

阿雲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:“此話可當真?”

紀安哇哇叫道:“真的,娘子!我,紀安,可以對天起誓,我要對這個女人動過任何心思,就讓我……”

紀安的眼神幹凈,堅定而認真,一點也沒有虛慌。一個人的眼睛最能代表內心,如果此人心中有鬼,眼睛絕對會飄忽不定,不敢如現在這般堅定地看著她。她心裏暗忖一番,問他:“行了,別起誓,我相信你。那你想想,她為什麽要冤枉你?要把這個屎盆子往你頭上扣?讓你做王八?”

紀安喃喃著說不出話來,只得恨恨地說:“誰知道這瘋女人打的什麽主義,她是想男人想瘋了。從來沒有見過像小爺這樣英俊瀟灑的男人,就惦記上了。”

阿雲卻道:“行了,別自我吹噓了。你仔細想想,她為什麽死咬著你不放?目的是什麽?”

被她這麽一問,紀安也緊皺起了眉頭,也在認真地思考起了阿雲所提的問題。這些問題,其實早些時候平陽侯他們也想過,但是終想不出原因。

“一個女人,懷了孩子,卻要硬逼另一人娶自己。無外乎兩個原因。一是,她根本不知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。二是,孩子的父親不能娶她,她又不能讓就這樣生下孩子,只能胡亂抓個人,先當孩子的父親,先把名聲定下來。”

“這是當我好欺負?誰都能撲上來咬一口?”紀安只想在心裏罵娘。

阿雲乜了他一眼:“就你那名聲,她不撲上來咬你一口才奇怪。你是堂堂平陽侯府的唯一繼承人,名聲雖然差點,但好在家世好,有比你更適合的人嗎?她反正名聲已經敗了,如今只要把這名聲收回去,又不失為一樁喜事。”

紀安握緊拳頭正想擊向案幾,但見到阿雲盯著他,又將拳頭收回,道:“娘子,你說我該怎麽辦?”

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?”阿雲吐出一口濁氣,“你真當以為南宮家會罷休?不給你搓下一層皮,你就想舒坦。”

阿雲這一說,紀安緊張起來,再想到今日南宮家的瘋狂,又想到之前的糾纏,他更加著急,問道:“那怎麽辦?”以南宮現在的瘋狂程度,真的有可能做出什麽不利家族的事情。

他暗罵,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,竟然會惹上南宮家。真是一群吸血蟲,見了血就不肯撒手了。

阿雲也有點為難,君子不怕,最怕的就是小人,小人一旦瘋狂起來,真的不按理牌出牌。她也在心裏思索著這件事情,說道:“紀家現在要一致對外,絕不能松口,不能讓這個女人進來,否則紀家會被攪得天翻地覆。”又看了一眼紀安,嘴角揚起,笑道,“你真的不被南宮小姐的美貌所迷?聽說那南宮可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,錯過了可是可惜。”

紀安“呸”了一聲,說道:“再美又如何?不知羞恥,這樣的女人想進我紀家的門?真是白日做那美夢。”眼珠又是一轉,貼近阿雲,在她的臉上偷了一香,“何況,我娘子這樣的大美人在面前,那南宮算什麽?娘子可是我的最愛。”

阿雲嗤笑:“那你後院那些女人是什麽?”那笑容似笑非笑,看得紀安心裏發毛。

他假裝咳嗽了一聲,道:“那些女人都是通房侍妾,娘子不用太在意,為夫從來不把她們當正經人。”

都是些玩物,這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,但是阿雲是什麽人,又怎能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?

曾經的她,不也差點成了他的玩物?若不是震國公府出面,若不是平陽侯府被那南宮家逼迫得實在沒有,真會娶她一個丫鬟出身的女人?

紀安又湊上去,輕輕地聞了一下阿雲,她身上傳來陣陣的體香,將他的心撩得直冒□□。

“娘子,我們飲了這杯合巹酒,早些安息吧?”紀安已經將兩杯合巹酒倒滿,端起一只灑杯遞給她。

阿雲看著他,他此時真誠無比,這洞房的合巹酒自然是要喝,這是預示夫妻美滿的。只是喝完後,她卻推開他湊過來的身子,指著外面的門道:“你從哪裏來,去哪裏,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你。”

紀安道:“娘子,今日是我倆的洞房花燭日,哪有洞房的日子卻趕新郎出去睡的?傳出去,別人作何感想?爹娘會怎麽想?”

阿雲沈默了,他說的沒錯,現在不是現代,洞房之日將新郎趕去別間睡,確實不好,萬一傳到平陽侯和夫人耳裏,定然會出波折。平陽侯還好說,平陽侯夫人並不是紀安的親母,她肯定是想抓他的把柄,自己不能把把柄遞到她的手裏。

“娘子?”紀安恬著臉又湊了上去。

阿雲卻又推開他:“不要碰我,臟!”

紀安所有的動作,因為她的這句話而停止。他靜靜地看著她,她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,也不是跟他開玩笑,她是真的覺得他臟。

阿雲道:“我有感情潔癖,我渴望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,而不是跟很多的女人分享丈夫。你喜歡那些女人,盡管去,但不要用親過她們的嘴來親我,不要用抱過他們的手來抱我,這會讓我覺得惡心。”

紀安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站著,臉上的表情若說沒有受傷,那是騙人的。阿雲是唯一一個他想真心疼愛的女人,也是唯一想以正妻的禮儀娶來的女人。或許有兩家政治聯姻的原因,但是當他知道自己能以正大光明的以八擡大轎娶了她的時候,他的心裏有多高興。

他不是納妾,而是真真切切地娶妻,這讓他好幾個晚上沒有睡著。

但如今,阿雲的話卻如一盆冷水,當頭罩下,他的心涼得無法用言語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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